我喜欢这样的慢

长郡月亮岛学校 阳彪

       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，发现儿子的声音有点沙哑。经过观察，才知他是受凉感冒了。记起前天带他去公园散步，他玩过了头，尿湿了裤子。而我们急着出门，根本没有给他带换洗的衣裤，最后导致他穿着尿湿的裤子几个小时，回到家，裤子都干了。

又想起昨天带儿子去散步，走到半路，他说口渴了。而此时，前不着村，后不着店，来的时候因只想着快点出发，根本就没有带水。开始他还能勉强忍受，最后他渴得不行，在路上大哭大闹。最后还是从路人那里讨瓶水给他才罢休。

看到儿子身体不适，作为父亲又是心疼又是自责。记得在他一岁左右的时候，我们不管去哪里，走之前都会仔细检查，生怕少带了什么。可是现在，他渐渐大了，我们反而把这些最简单最基本的细节，都给忘记了。现在的我总是匆匆出行，直奔公园，直奔幼儿园，不允许在路途中耽误半点时刻。好像目的地才是全部的意义，过程以及过程中的人反而成为了其次。回想起最近我和儿子的对话，“快一点”是一个高频词汇。

   前一阵有一个叫武亦姝的女孩很火，连同她一起升温的还有古典诗词。我觉得诗歌本身就是“慢”的代名词，只有在心静下来，慢下来的时候，才有可能去读诗，才有可能去写诗。蒋勋在他的作品中表达过这样一个观点，他说，美，本来应该是慢的，“忙”，就是“心亡”，心都已死之人，他是不可能有美的。

的确，回想起我和儿子的这两次出行，速度是快，可都是乘兴而往，败兴而归。匆忙之间，根本无心体会出行之乐，更没有欣赏到春来之美。就像我在校园中来来去去，可就是发现不了路旁的一株开了又谢，等待了一个春天的花，也不会在意窗外树上存了一夜心事的鹊的鸣啼。

作为教师的我，总是匆匆忙忙，备课、上课、批改作业。要想着把这个知识点教给学生，要提高课堂的效率，要追逐分数的高值。在这样匆忙的过程当中，却忘了有多久未曾与这个美好的自然共振，似乎也已将眼前学生的颦笑点滴，自动屏蔽。

哪一天，当我们不再急着出发，也不急着抵达。我们可以走走停停，兜兜转转。我们看了夕阳，又看落花。谁也拿我没法，因为，我喜欢这样的慢。

（阳彪：长郡月亮岛学校教师，长沙市作家协会会员。曾有文章在《散文诗》《湖南教育》《长沙晚报》等媒体发表。）